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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山法堂记 宋 · 祝禹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三、《湘山事状全集》卷九
乾道四年湘源,有僧谒于涂,称传法师道𤤶,问其居则曰湘山,问其山则曰无量寿师道场。
至则访焉,见其浮图峨峨,宫庙耽耽,士女属属,敬向祈礼,钟磬之响不绝,且以为全之境无水火旱,数有内外寇变不为害,皆师之灵。
民亦至愚,至合辞无间,然则亦似不可欺。
为州之报恩光孝,赐田不及十七,其徒数十,役者倍之,以此乞食不乏。
肆法之堂久废,全人亦相与度工合财,筑而营之。
凡用钱二百五十万有奇,始于五年八月戊子,迄六年十一月庚寅而堂成。
其观益壮,全人亦相与歆悦称赞,而来乞书其事,使岁月有考。
盖谋之者道𤤶,作之者法升,合财者王诚、李守崇以下凡一千二百一十有二人。
辛卯学教授信安祝禹圭为之书。
高峰大师行状 南宋末 · 洪乔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五、《吴都法乘》卷五下、《高峰禅师语录》附录
师讳原妙号高峰吴江人俗姓徐
母周氏梦僧乘舟投宿而孕,宋嘉熙戊戌三月二十三日申时生。
才离襁褓,喜趺坐,遇僧入门,辄爱恋,欲从之游。
十五岁,恳请父母出家,投嘉禾密印寺法住为师。
十六薙发,十七受具,十八习天台教,二十更衣入净慈,立三年死限学禅。
一日,父兄寻访,巍然不顾。
二十二请益断桥伦,令参「生从何来,死从何去」话,于是胁不至席,口体俱忘。
或如厕,惟中单而出;
或发函,忘扃鐍而去。
时同参显慨然曰:「吾已事弗克办,曷若辅之有成」?
朝夕护侍惟谨。
雪岩钦寓北涧塔,欣然怀香往叩之。
方问讯,即打出,闭却门。
一再往,始得亲近,令看无字。
自此参扣无虚日。
忽问:「阿谁与你拖个死尸来」?
声未绝即打,如是者不知其几。
师扣愈虔。
赴处之南明,师即上双径参堂半月。
偶梦中忽忆断桥室中所举「万法归一,一归何处」话,疑情顿发,三昼夜目不交睫。
一日,少林忌随众诣三塔,讽经次,抬头忽见五祖演和尚真赞云:「百年三万六千朝,返覆元来是遮汉」,蓦然打破拖死尸之疑。
其年二十四矣。
解夏,诣南明,钦一见便问:「阿谁与你拖个死尸到遮里」?
师便喝。
拈棒,师把住云:「今日打某甲不得」。
曰:「为什么打不得」?
师拂袖便出。
翌日,钦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
师云:「狗舐热油铛」。
曰:「你那里学这虚头来」?
师曰:「正要和尚疑著」。
休去,自是机锋不让。
次年,江心度夏,迤𨓦由国清过雪窦,见西江希叟昙寓。
旦过,问曰:「那里来」?
师抛下蒲团。
曰:「狗子佛性你作么生会」?
师曰:「抛出大家看」。
自送归堂。
挂牌于道场,开法于天宁,师皆随侍服劳,屡将有所委任,辞色毅然,终不可强。
一日,钦问:「日间浩浩时,还作得主么」?
师云:「作得主」。
又问:「睡梦中作得主么」?
师云:「作得主」。
又问:「正睡著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在甚么处」?
师无语。
嘱曰:「从今日去也,不要汝学佛学法也,不要汝穷古穷今,但只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才眠觉来,却抖擞精神。
我遮一觉,主人公毕竟在甚么处安身立命」?
丙寅冬,遂奋志入临安龙须,自誓曰:「拚一生做个痴呆汉,决要遮一著子明白」。
越五载,因同宿及推枕堕地作声,廓然大彻,自谓如泗州见大圣,远客还故乡,元来只是旧时人,不改旧时履处。
在龙须九年,缚柴为龛,风穿日炙,冬夏一衲,不扇不炉,日捣松和麋,延息而已。
尝积雪没龛旬馀,路梗绝烟火,咸谓死矣,及霁可入,师正宴坐那伽。
甲戌,迁武康双髻峰盖和庵主,「攀缘又上一棱层」之意也。
及至,学徒云集,然庵小难容,乃拔其尤者居之。
丙子春,学徒避兵四去,师独掩关危坐自若。
及按堵启户视师,则又畴昔雪中之那伽也。
于是户履弥夥,应接不暇,乃有「榔标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之语。
己卯春,腰包霄遁,直造天目。
西峰之肩有狮子岩,拔地千仞,崖石林立。
师乐之,有终焉之意。
弟子法升等追寻继至,为葺茅盖头。
未几,慕膻之蚁复集,师乃造岩西石洞,营小室如舟,从以丈,衡半之,榜以「死关」。
上溜下淖,风雨飘摇,绝给侍,屏服用,不澡身,不薙发,截瓮为铛,并日一食,晏如也。
洞非梯莫登,撤梯断缘,虽弟子罕得瞻视。
乃有三关语以验学者云:「大彻底人本脱生死,因甚命根不断?
佛祖公案即是一个道理,因甚有明与不明?
大修行人当遵佛行,因甚不守毗尼」?
傥下语不契,遂闭门弗接,自非具大根,负大志,鲜不望崖而退。
雪岩方住大仰,凡三唤,师坚卧不起,遂有「竹篦尘拂及绿水青山同一受记」语来授。
师怀中瓣香始于人天前拈出,道风所届日益远,遂有他方异域越重海、踰万山而来者矣。
鹤沙瞿提举皈敬有年,辛卯春,得登山,一瞻师颜,恍如宿契,惠然施巨庄,赡僧众。
师曰:「多易必多难,吾力弗克胜」。
坚拒之。
施心弥笃,乃命议,以此田岁入别于西峰建一禅刹,请于官而后营之。
师欲不从,不可得也。
得胜地,名莲华峰,冈脉形势,天造地设。
得请,以「大觉禅寺」为额,请祖雍权管寺事。
田四稔,所营亦既什三,师有厌世之心矣。
师患胃疾已数年,然起居饮食、待人接物皆未尝废。
乙未十一月二十六日,祖雍偕明初来省师,师竟以末后事付嘱。
遂取两真轴,口占二赞,乃书之。
十二月初一日黎明,辞众云:「西峰三十年妄谈般若,罪犯弥天,末后有一句子不敬,累及平人自领去也,大众还有知落处者么?
良久,云:「毫釐有差,天地悬隔」。
众皆哀恸不已。
至辰巳间,说偈曰:「来不入死关,去不出死关。
铁蛇钻入海,撞倒须弥山」。
泊然而寂。
启龛七日,端然如生,缁素奔哭者填咽。
越二十一日庚申,塔全身于死关,遵遗命也。
寿五十八,腊四十三,弟子仅百人,受毗尼及请益者数万人。
示寂后,远迩之人恨不得承颜领诲,于塔前恸哭,然顶炼臂者犹憧憧不绝。
师平日以慈悲为人自任,其在龙须也,有僧若琼焚祠牒从师,忽染病。
师告之曰:「病中绝缘,正好做工夫。
汝臭皮袋皆委之于我,但和病挨去,决不相赚」。
且往供给而启发之。
因其思醋,为远乞以归。
得酒焉,复易之,往返四十里,以济其一啜。
病亟索浴,俯见汤影,即有省,喜笑如脱沉疴。
信宿,书曰:「三十六年颠倒,今日一场好笑。
娘生鼻孔豁开,放出无毛铁鹞。
师问:「如何是娘生鼻孔」?
琼竖起笔。
师曰:「又唤甚么作无毛铁鹞」?
琼掷笔而逝。
或有问予所纪详一而遗众何也?
乔祖曰,被亡而晦,恐逸,故书。
师自双峰而至死关,风励学者入室不以时。
每见一期将终,上堂诲示谆谆,甚至继以悲泣。
平居诲人世出世法,皆恳恳切至,软语咄咄,和易如坐春风中,使人醉心悦服,咸自谓得师意。
及至室中,握三尺黑蚖鞭,笞四海龙象,则丝毫无容少借。
来者如登万仞山而跻冰崖雪磴,进无所依,退无所据,莫不凛然失其所执。
设有不顾性命,强争锋者,师必据其案款,尽底搜诘,破石验璞,刮骨见髓,勘其深浅真伪,定其是非与夺,卸伽黎,痛决乌藤,以明正其赏罚。
尝语学者曰:「今人负一知半解,所以不能了彻此事者病在甚处?
只为坐在不疑之地,自谓千七百则公案不消一喝,坐却曲录床子。
及乎被参,徒下一喝,则不能辨其邪正,往往一句来一句去,如小儿相扑,伎俩相角。
盖是从前得处莽卤故也。
直须参到大之地,亲见亲證,明得差别智,方能勘辨得人,方能杀活得人。
此是吃拆脚铛中饭底工夫做到,未易以口舌争胜负也。
假如两人从门外来,未见其面,同时下一喝,且道那一个有眼,那一个无眼,那一个深,那一个浅,还辨得出么」?
师之机用,不可凑泊,下语少所许可,其门户险绝如此。
复念今时学者不能以戒自律,纵有妙语,亦难取信于人,乃有毗尼方便之设焉。
师寓南竺日,尝误踏一,取而食之,其后卖衣告偿。
析薪擘果见虫,复全而置之。
滤水囊终身不废。
师之细行,涅南山莫能殚,姑举是数端,以识其梗槩,使后之欲见师而不可得者览斯文,亦足以景仰遗风于万一云耳。
良渚信士全从进得师所剪发盛以香奁,朝夕供礼。
一旦光明遍室,视奁中舍利累累如贯珠。
隐山前后三十年,为己为人,惟其一出于真实。
故天下之人,僧若俗,智若愚,上而公卿士夫,下及走卒儿童,识与不识,知与不知,皆合手加额曰:「高峰古佛,天下大善知识也」。
乔祖自师至西峰,即往参觐,岁或十馀往,往必留旬浃,承教诏警策者至矣。
示本分钳锤外,时以孔孟老庄微言要旨立难问而启迪之,益见师随机设化之方也。
师未尝握管,今语录中有一二偈赞,十数颂古,皆双峰时所作,为弟子窃记者。
乃若示徒之语,一句一字,皆前所谓践履真实中流出,假言以显道而已。
师貌清古,体修律,常俛首而坐,非问道不荅。
闻说人过,则首愈低。
久病癯甚,坡翁《省夫禅师病》有云:「瑟瑟寒松露骨,耽耽老虎垂头」,殆为师传神也。
十数年间,两处成道场,而未尝过目,少于怀焉。
乔祖从师游最久,交诸耆旧最多,故知师之出处言行最详。
师之徒弟明初以掇集之事见嘱,不敢以才谫辞,敬焚香涤虑,拜手以述,将求铭于大手笔云。
谨状。
马军行司江上诸军统制准备将选择升差事诏庆元三年二月十四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九三、《宋会要辑稿》职官三二之四七(第三册第三○二九页)、《两朝纲目备要》卷二
殿步司四川诸军兵官见依旧法升差外,其马军行司江上诸军今后统制准备将,仰照旧例格法、节次指挥,委主帅依公选择升差,不得循情,有害军政。
解赴总领所或不系总领置司去处,委自守臣并审覆保明,申枢密院取旨升差,内统制统领不测点摘前来,审观人材识略,或试以武艺。
其绍熙四年正月十七日主帅解发三人赴总领选择一名指挥,更不施行。
乞依旧法升进奏官绍兴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 北宋 · 贺允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五、《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之五○(第三册第二三九六页)
祖宗旧法,进奏官以一百人为额,每遇大礼,从上出职五人,内带一名有过犯已经除雪人,纽计得二十郊,通计六十年补遍。
今来进奏官裁减作八十一人为额。
祖宗旧法,纽计得五分之四,每郊合出职四人,内亦合带补一名有过犯已经除雪人,亦系二十郊,通计六十年补遍。
近据有司失于参照祖宗条格,却衮同谏中副知书写人一处,权行纽计申画到一时指挥,每郊出职二人。
切缘本院与吏部见行条法系进奏官理年出职,及优补无过犯人数,今来出职人即系无过犯与有过犯人均停各出一名,显是有亏无过犯之人。
若每郊止出二人,系四十郊一百二十年方始补遍,使下名卒无寸进之期,委是未合祖宗法意。
所有本院绍兴十六年十九年二十二年二十五年四次以经大礼合出职积并人数,更不愿陈乞补填,只乞自今年郊祀大礼,依祖宗旧法施行。
郁林州佥书判官陶君墓志铭绍定三年三月1229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八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始予闻诸柳文惠侯,曰「楚之南少人而多石」,而欧阳文忠公亦曰「蛮荆鲜人秀,厥美为珍怪」,心窃异之。
五方之民虽气禀有清浊,而降才非殊,亦系乎风化何如耳。
姑考诸近世,倡明正学以绍孔、孟之传者前后迭出,率在湖湘间,至于登朝著、仕州县、奋科第者,又不可胜数,然后知、欧之言固不尽然,抑亦风气有时而变移邪!
予识陶宗山崇于南宫,于策府,于经筵,博览强记而娴于辞,固疑全虽楚南小郡,不为无人。
及迁靖,又多识全士,其间如滕谨仲处厚、蒋成父公顺,辱从予游,皆通经穷理,益信士之贤不止此。
谨仲陶甥也,一日以书抵予曰:「吾舅郁林君将葬,敢以铭请」。
且状其事曰:君讳薰,字南仲全州清湘县人
陶氏系自柴桑,避乱南徙,乐湘中山水而居焉。
有弼者为东上閤门使,有几先从山谷学文,皆寓零陵
全旧隶零陵,今之居洮村者乃其派也。
远祖硕,尝游太学,仕至将作监主簿
曾祖镕,繇舍法升胄庠,仕至浔州推官,以承奉郎致仕。
祖宰,不仕。
父森,修职郎、监衡州耒阳县酒库。
妣唐氏。
君自幼资禀轶群,淳熙间程氏之学盛行,君得诸师友,口诵心惟,期达诸德业。
既再冠乡举,会学禁事起,退而教授乡里。
嘉定弛禁,君之志少伸,乃举七年进士,调昭州平乐县簿尉,改注浔州司理参军
浔乏官久,始至无居,捐奉以筑室,辟轩于圄之侧,扁曰「明听」,卧兴其间以察囚情。
桂平县,县彫弊,科罚烦,请于州,曰如是则可为,否则有去耳。
州将从之。
八月,州无逮吏之扰,民无滥罚之怨,事亦以济。
洞寇为扰,有妄获平民为贼级,欲要改秩之赏,刑狱使者命君核实。
君为伸其枉,使者荐诸朝。
在浔四年,以举主三员关升,授主管邕州溪洞司机宜文字
邕当南蛮之会,控㧖诸洞,异时居是官者为洞酋所饵,贻轻纳侮。
君一切谢绝,归橐萧然,远人畏慕。
寻有被帅檄主互市,擅杀人于边鄙,传闻失实,使者虽命君究诘,实以书请属。
君持不可曰:「所杀二人耳,馀皆不实」。
使者大怒,寮吏亦有先同后异者,君不为改。
使者寻亦悔悟,就任辟昭州教授
君在邕凡三摄州,摄教事一年,皆善其职。
至昭视事阅月,丁母忧
服阕,广右台阃交辟,佥书郁林州军事判官
过期乃往,仅四舍,若有所感而反。
寝疾三日,召仲子建付以家事,屏艾却药,以绍定二年十二月癸亥晦卒于家箦,年七十有二。
公为人神整而裕,节安而和,一介不妄取与。
燕处无惰容,临事有大虑,为文尚理致。
宗山位于朝,家问往来必勉以名义。
予阅其状而叹曰:楚之南而有是人邪!
谓人少石多,既诬其邦之人;
谓人之秀者鲜,则湖以南不为无士。
且吾所见于全之士不为少,况如君之言德,其在浔在邕,皆以畏知谨独、达枉疏滞为职之先务,既非文俗吏所敢知,状所谓神整而裕、节安而和,又非阅理多而蓄德久者不能。
然则予虽未与君接,而其内外亲所逮见闻者若此,予曷敢不铭?
君积官承直郎,以引年致仕转奉议郎
取唐氏,再取王氏。
生四子。
子男三人:圻,继卒;
次建,次垍。
女子子一人,嫁进士宾庾。
孙男女四人。
建等将以明年三月壬辰葬君于栗山阡,君所自卜也。
铭曰:
厥昌厥丰,而啬其逢以独善厥躬。
亦或庸之,则日昳而途穷。
扬清风兮浔邕,识遗恨兮幽宫。
开元禅寺嘉定十六年 南宋 · 高罗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三
自佛法流入中国,千有馀岁,世无贵贱贤愚,奉之惟谨。
凡天下名山胜概而浮屠之宫十当其七八,穷极土木之功,日增月益,务相誇尚。
间有邃殿脩廊,层楼杰閤,藻绘晶荧,金碧照耀,使人望之如珠宫贝阙,钧天帝所幻化而成,非人间所有。
虽耗费不赀,视之若无足靳,以为不如是则无以侈崇奉之意而表佛之尊且神也。
古今沿袭,未有祛其惑者。
郴之开元寺法堂后有屋仅数楹,为奉安无量寿佛之所。
佛生于郴而阐教于湘源,今湘山寺宇之华、僧徒之盛,为湖外甲刹,郴乃佛所产,顾卑陋弗若。
盖地瘠民窭,家无百金之产,市无千金之贾,人无捐金乐施之资,是以郴境之招提兰若率不逮他处。
余初领郡事,因祈祷诣寺,旧殿已圮,四顾萧然,寺缺主僧,乃举得僧法升焉。
法升长沙人,尝游岳山诸寺,及见丛林老尊宿,颇谙世故,守戒行,慨然以缮修为任。
先是,僧清诏欲撤旧屋而新之,功未遂而卒,乃募众缘以迄前人未就之绪。
鸠工于嘉定壬午三月,落成于癸未之十月,请识其事,余进而告之曰:佛法虚无为教,寂灭为乐,缁衣疏食,穷居僻处,外形骸,绝羡慕,使一色相悉归空界而无所修饰,乃名妆严,其于广厦万间与弥勒一龛等耳,彼诚有得于中而不顾其外也。
今此殿苟完矣,使能遵佛之教,求佛之心,端居宴座,一念凝然,玄机超诣,则参乎其前,虽方丈之室有馀地矣。
不然,则栋宇雄丽,金碧相辉,徒为美观,于道何有?
竦然而退,请书此言以告来者,遂为之记。
按:万历《郴州志》卷一二,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